唇盏

三十年河西,三十年河东,莫欺少年穷。

美人刀

客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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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邪对着篝火发呆,眼窝里镶嵌两颗不会滚动的露珠。张海客泡好了压缩饼干,递给吴邪和张海杏一人一碗。张海杏把烟头往火堆里一丢,呲溜儿一蓬火星。吴邪肩膀猛一动,好像突然被火从梦里烫醒过来。
“几点了?”他问张海客。
张海客对他比了个五。
太阳没入沙海,张海杏一仰头干了那碗泡饼干,吴邪把碗搁在地上。
“你喝不喝?”张海杏皱眉,“要我哥来伺候你?”
吴邪不答,他反手把刀拔出来,搁在膝盖上,银色的刀面反照出他的半张脸。
“行,”张海杏冷笑,“哥,你来伺候他。”
吴邪看着刀出神,眼神比刀锋寒冷,张海客在他身边盘腿坐下,很自然地伸出手,吴邪把眼神分给他十分之一,慢慢把刀推到他手上。
张海客把拇指贴着刀刃一点点往下滑,吴邪的眼睛跟着他动作。他把拇指往下一按,血从皮肤里渗出来,吴邪瞳孔一缩,一把拽开他的手。
“你搞什么!”吴邪大骂。
“处男刀?”张海客咧嘴笑,“好饥渴。”
“处男和处男刀,”张海杏低头拨火,“很配嘛。”
吴邪瞪着张海杏,又试图瞪张海客,这俩兄妹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,默认吴邪的处男身份。张海客把吴邪的刀收回自己腰间的刀鞘,吴邪一下子蹿了起来。
“刀。”吴邪说。
“给你换一把。”张海客冲他笑笑。
“不行,”吴邪摇头,“我就要这一把,这是我师父的,他开过光,很灵验的。”
张海客的表情一瞬间无语,张海杏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俩,对着火光开始检查自己的指甲油。张海客清了清嗓子,解开系在腰上的刀,抛到吴邪手上。
“啊,”吴邪掂量,“张家祖传屠龙宝刀?”
“拔出来。”张海客抱着手臂。
吴邪顶开刀鞘,罅隙间一道雪光,刀身细长,窄窄一轮新月。
“我知道,”吴邪挽了个刀花,“这是你们张家的割草镰刀吧?佩服佩服。”
“我从斗里带出来的,”张海客没有理吴邪的超大声逼逼,“很适合你。”
张海杏瞟了张海客一眼,电光石火间一个眼神交换。见吴邪翻来覆去地看刀,张海杏哼了一声。
“不识货。”她嚼着烟草,“哥我建议你还是把刀给我。”
吴邪看看刀,又看看张海客。
“所以呢?这是什么意思?”他问,“暗示我自尽吗?我不要,我很热爱生命的。”
“这叫帅哥刀,”张海客耸肩,“很适合你。”
吴邪看起来挺受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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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海客从帐篷里走出来换班的时候,火堆只有一点点。吴邪眼里旋转两个黑洞,嘴唇被红豆染红。
“你送他刀是什么意思?”张海杏在身后探头问他,“用来切水果吗?”
“切人头吧,”张海客想了一会儿,说:“他对这活应该也很熟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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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海客手起刀落,汪家男子惨叫一声,血淋淋两根奇长手指落地。张海客呼出一口气,这把弯刀在吴邪手上实在太受委屈。如果张海客愿意,他可以拿这把刀剔出一条小鲫鱼全身的骨头,拿来剁猪蹄确实有点太不精细。
于是他把刀片架在那男子的脖子上,恶作剧地往下压了压。
“吴邪在哪里?”他清晰地问。
汪家男子沉默。
“吴邪在哪里?”张海客很有耐心地又问了一遍。
“不知道。”男子回答。
“得,”张海客叹气,“一个两个都是倔驴。”
他吹了吹刀刃,刀刃上浮起一片白雾又褪下,照出一张吴邪的脸,张海客欣赏了一会儿。
“你们出了个天大的纰漏,”张海客慢慢地说,“你真不应该带走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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