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盏

三十年河西,三十年河东,莫欺少年穷。

佛门大不幸

簇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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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簇掀开毛毡,天光照进屋子,他一脚踢进去,抖落鞋尖上的雪。一片黑影动了动,黎簇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坐下。
“上师。”他敲桌子。
上师背对着他,一动不动,只有喇嘛袍上皱褶起伏,一道两道三四道。
“上师,”黎簇提高了声音,“上师,你头在反光。”
上师不为所动,远处遥遥传来经文的吟诵声,铜铃作响。香案上一沓纸,纸上临摹着瘦金体。宝盖头、走字底,细若游丝,兜兜转转绕房梁,勒得人心慌。
“你他妈的,”黎簇怒道,“吴邪,秃驴,你他妈有本事就转过头,遮遮掩掩算什么本事?”
黎簇站起来甩甩手,一把扳住吴邪肩膀——手一搭下去黎簇就觉得不好,吴邪的肩膀非常硬,黎簇没有扯动。
他使劲往后一拽,抬脚向前勾去,这个招数是杨好教他的,有点下三滥但是打架方面绝对有用。吴邪猛一侧身,黎簇踉跄了一下,电光石火间擦出火花,黎簇一愣,被吴邪一下放倒。
脸重重磕在地板上的一瞬间黎簇觉得整个房间都在跟他共鸣,脑子里嗡嗡几声,转来转去只有一个想法。
操,他晕晕乎乎地想,装逼的计划永远赶不上打脸的变化。
黎簇慢慢撑起来,翻身朝上,天花板上被震下来的灰簌簌地落在他嘴里。他呸了几口,吴邪掸了掸衣服,掐着腰看他,头顶自带光环。
“混蛋,”黎簇梗着脖子,“卤蛋,王八蛋。”
吴邪抱着手臂冲他冷笑,黎簇憋回一连串对他祖宗的友好问候,看到门边探出一张脸,吴邪的脸。
黎簇张大嘴,看着身边的“吴邪”从他光溜溜的头上撸下一层皮,露出乌黑亮丽的秀发。
“你们佛门子弟就是这个作风?”张海客风骚地揉了把头发,把假皮扔在香案上。
“失礼失礼,”吴邪从门后走出来,拿鞋尖碰了碰黎簇的脸,又在黎簇身边蹲下,往他嘴里塞了只烟。“佛门大不幸。”
“操你爸爸。”黎簇把烟吐出来,“老子从来不抽黄鹤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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